【學黨史】覺醒年代,他們開啟改造社會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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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21-05-04 13:10:41 來源:北京日報、北京人大微信公眾號

學 黨 史

早春時節(jié),陶然亭公園湖心島西南處的慈悲庵內外萬物復蘇。上世紀20年代,這里曾是中共北京組織的秘密據點,李大釗、毛澤東、周恩來等革命先輩曾在這里學習和研究馬克思主義,探討救國救民道路,開展革命活動。中國共產黨早期的政治活動家和領導人之一高君宇去世后葬在離此不遠處,他與新文化戰(zhàn)士石評梅的革命愛情為后世稱道。

“五團體會議”推動中共北京組織建立

  建于元代的慈悲庵,依然風貌猶存。其中一間屋子的陳設極其簡單,只有一溜長桌和幾排碼放整齊的方椅,墻上掛著的那張年代久遠的黑白舊照,記錄下了100多年前李大釗、周恩來、鄧穎超等人在此召開“五團體會議”的情景。

  1920年8月,天津覺悟社社員周恩來、鄧穎超等11人來京,希望“全國各地產生的大小進步團體聯(lián)合起來,采取共同行動”。對此,李大釗非常贊同,他建議以覺悟社名義邀請北京進步團體召開會議,共同商討革命運動的方向和聯(lián)合起來進行斗爭的問題。

  8月16日,覺悟社、北京少年中國學會、青年互助團、曙光社、人道社共五個團體的20多名代表,包括李大釗、周恩來、劉清揚、鄧穎超、鄧中夏等在陶然亭慈悲庵北配殿召開了聯(lián)席會議。會上,劉清揚介紹了召開此次會議的意圖與議程安排;鄧穎超匯報了覺悟社的活動情況;周恩來倡議在座各團體首先聯(lián)合起來,“共同進行反對帝國主義、反對封建軍閥的斗爭,徹底改造中國社會”;李大釗代表少年中國學會發(fā)言,他希望革命青年們到勞工中去,到農民中去,和他們同命運、共呼吸,并明確提出:“二十世紀的革命,必定是滔滔滾滾的群眾運動?!?/p>

  兩天后,五團體代表齊聚北大圖書館,討論并通過了《改造聯(lián)合宣言》和《改造聯(lián)合約章》。這兩份文件接受了李大釗在“五團體會議”上提出的指導性意見,體現(xiàn)出李大釗宣傳馬克思主義的立場和思想?!爸髁x明確”“旗幟鮮明”等原則為各團體之后的活動提供了行動準則,促進了馬克思主義的傳播,推動了革命事業(yè)的發(fā)展。

  11月,北京共產黨小組召開會議,決定成立中國共產黨北京支部。

  黨史學者認為,在陶然亭慈悲庵召開的這次“五團體會議”有著重要的意義,它推動了中國共產黨北京組織的建立,也為1921年7月建立中國共產黨作了一定的思想和組織準備。

慈悲庵成聯(lián)絡同志開展工作秘密據點

  李大釗要為剛剛建立的中共北京早期組織選擇一個秘密工作的場所。他分析各方面條件后,再次把目光投向了陶然亭。

  在當時的北京,陶然亭位置比較偏僻,人煙稀少,相對隱蔽。而且,陶然亭周圍墳冢很多,如果以上墳為掩護不易引起敵人的懷疑。

  1921年夏天,少年中國學會會員陳愚生的夫人病故,葬于陶然亭。陳愚生便以守墓為名,在慈悲庵內租了兩間南屋,對外說要住在這里為夫人守墓,實際上是在此建立中共北京組織的秘密據點,聯(lián)絡同志,舉行秘密會議。

  從1921年至1923年間,李大釗、鄧中夏、惲代英、高君宇等都曾在慈悲庵進行過秘密革命活動。

社會主義青年團團員深入工人學生中

  出慈悲庵,沿陶然亭西湖湖邊向北前行,眼前出現(xiàn)一處墓地?!拔沂菍殑?,我是火花,我愿生如閃電之耀亮,我愿死如彗星之迅忽?!边@是葬于陶然亭湖畔的高君宇之墓墓碑上的刻字。他的人生也正如這詩句描述的那樣短暫卻耀亮。
  五四運動前后,在校長蔡元培的倡導下,北京大學各種學術團體紛紛成立。北大學生高君宇先后參加了蔡元培發(fā)起的進德會、邵飄萍為講師的新聞學研究會,以及平民教育講演團、國民社、新潮社、少年中國學會等,思想非?;钴S。
  1920年初,李大釗在護送陳獨秀離開北京的途中,兩人商談建立共產黨的計劃?;鼐┖?,李大釗便與鄧中夏、高君宇等商議,決定先組織一個研究馬克思主義的團體,為建黨做思想上、干部上的準備。經過多次醞釀,1920年3月秘密成立了馬克思學說研究會。1920年10月,北京共產黨小組成立,很快,羅章龍、鄧中夏、高君宇、何孟雄、繆伯英等也加入進來,成為北京共產黨小組較早的成員。
  北京共產黨小組成立后,在李大釗的領導下,開始著手籌備建立社會主義青年團,旨在教育廣大青年,壯大革命組織。1920年11月,北京社會主義青年團第一次會議在北京大學學生會辦公室召開,參加會議的有高君宇、鄧中夏、羅章龍、何孟雄等人,會議通過了團的章程,公推高君宇為書記,確定青年團的主要工作是聯(lián)絡青年,在進步青年中吸收團員,發(fā)展組織,進行社會調查和宣傳活動。會后,高君宇在李大釗的指導下,領導社會主義青年團團員深入到工人和學生群眾中,宣傳革命思想,并參加社會各種革命斗爭,團的組織也不斷擴大。
  為使北京社會主義青年團與國際共產主義運動建立密切聯(lián)系,1921年3月16日,高君宇主持召開了北京社會主義青年團特別會議。會上,他報告了少共國際東方部書記格林來華及在北京的活動情況。3月30日,北京社會主義青年團召開第四次大會,根據李大釗的建議,青年團機關改為委員制,高君宇被選為委員,負責團的組織工作。5月,他又到山西成立了太原社會主義青年團。從蘇俄回國后,1922年5月他參加了在廣州召開的中國社會主義青年團第一次代表大會,參與制定了團的綱領,當選為第一屆團中央執(zhí)行委員。
  高君宇不斷組織各種活動,擴大團的組織,親自指導青年朋友的工作、學習。他不但是北京社會主義青年團的第一任書記,也稱得上是中國共青團的開拓者。

發(fā)動工人首次紀念自己的節(jié)日

  北京共產黨小組成立后,高君宇、鄧中夏等人深入工人中大力開展秘密的革命活動,向工人進行馬克思主義教育。

  他們創(chuàng)辦了《勞動音》周刊,又創(chuàng)辦了長辛店勞動補習學校,白天為工人子弟上課,晚上向工人傳播革命思想,培養(yǎng)了北方鐵路工人運動第一批骨干,為領導工人進一步開展斗爭奠定了基礎。他們還把北京大學平民教育講演團逐步辦成共產黨小組的一個外圍組織,每逢周末和假日,就到工人中宣傳社會主義以啟發(fā)他們的覺悟。

  1920年5月1日,全國數(shù)十個城市舉行集會或游行,紀念五一勞動節(jié),約有五六萬名工人參加。這是中國工人第一次紀念自己的節(jié)日。

  那一天,北京工讀互助團出動了兩輛汽車,車上插著“勞工神圣”“資本家末日”等字樣的旗幟,沿街散發(fā)《五一勞工宣言》;北大平民教育講演團的50名學生,分成5組,沿街宣講“勞動紀念日與中國勞工界”“我們?yōu)槭裁匆o念五一勞動節(jié)”“五一勞動節(jié)的歷史”;北京大學召開了數(shù)百人參加的紀念大會,會上,李大釗做了關于五一運動史的報告。會后,北大師生一起上街宣傳講演,散發(fā)傳單;長辛店的工人也舉行了紀念會。

  同日,高君宇在《北京大學學生周刊》發(fā)表了《五月一日與今后世界》一文,宣傳了五一勞動節(jié)的歷史和偉大意義。他說:“五一運動的呼聲,是勞工在資本家壓制的底下要求翻身的呼聲,也是平民要‘復權’的一個記號?!蔽逶乱蝗胀丝偭T工的目的,不是單純減少工作時間,“它的總目的是在改造社會”。

  可以看出,從工人運動一開始,像高君宇這樣的馬克思主義者便與改良主義者不同。他們從事工人運動的目的,不在一點一滴的改良,而是引導工人走徹底革命的道路。就像高君宇在文章中所說:“凡是承認五一運動者是為了新世界奮斗的同志,都應撐起肩來,擔負這個改造社會的責任。”

努力完全貫注在改造社會上

  在高君宇的墓旁還有一座墓,那便是他的戀人石評梅的。路人至此,多會走上前來,追憶他們生死不渝的革命愛情。
  1921年,高君宇與石評梅在一次山西同鄉(xiāng)會上相識。當時,石評梅在北京女子高等師范學校讀書,畢業(yè)后任附中教員。兩人經常書信往來,逐漸產生了愛情。
  在寫給石評梅的信中,高君宇經常對她的弱點進行開導,同時表明自己對革命事業(yè)的追求。石評梅信中提到自己“有說不出的悲哀”。高君宇便在復信中寫道:“現(xiàn)在青年的煩悶是很普遍的,我曾告你我是沒有過煩悶的,然而實際何嘗是這樣,只是我想著:世界而使人有悲哀,這世界是要換過了,所以我就決心來擔我應負改造世界的責任了。這誠然是很大而煩難的工作,然而不這樣,悲哀是何時終了的呢?我決心走我的路了?!薄拔液苄艙Q一個制度,青年們在現(xiàn)在社會享受的悲哀是會免去的——雖然不能完全。所以我要我的意念和努力完全貫注在我要做的‘改造’上去了?!备呔钤谛胖邢蛐纳先吮磉_了自己對革命事業(yè)的熱情:“相信我,我是可移一切心與力專注于我所企望之事業(yè)上的。”高君宇還勸導石評梅粉碎桎梏,“來擔當破滅悲哀原因的事業(yè)”。這些信件的字里行間,讓石評梅看到了高君宇對生活嚴肅崇高的態(tài)度和他對革命事業(yè)執(zhí)著的追求。
  在給石評梅的另一封信中,高君宇這樣寫道:“我有兩個世界,一個世界一切都屬于你,我是連靈魂都永禁的俘虜;在另一個世界里,我是不屬于你的,更不屬于我自己,我只是歷史使命的走卒?!苯K于,他的真情和高尚情操打動了石評梅,石評梅接受了他的愛情。
  然而,由于沒日沒夜地為革命奔波操勞,高君宇的身體每況愈下。1925年3月,他因急性闌尾炎惡化為敗血癥,與世長辭,年僅29歲。依照他生前的愿望,同志們把他安葬在北京陶然亭湖畔。石評梅將高君宇寫在照片上的一首言志詩鐫刻于墓碑之上,這就是廣為傳頌的——“我是寶劍,我是火花,我愿生如閃電之耀亮,我愿死如彗星之迅忽?!边@也是高君宇短暫光輝一生的寫照。三年后,石評梅病逝,葬于高君宇墓旁。
  斗轉星移。
  如今的慈悲庵早已被列為北京市文物保護單位,其正殿及南屋均辟為博物館。高石之墓也進行了修繕,簡樸而肅穆。伴隨著2008年陶然亭公園成為北京市愛國主義教育基地,更多人前往這里探尋革命先輩的足跡。撫今追昔,耳畔仿佛傳來激情歲月的吶喊,革命志士們用青春熱血和紅色夢想鑄就的歷史豐碑,后世將永遠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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